一夜无话,天色微亮,童力便将那些昨夜接了通知不再夜行正呼呼大睡的师弟叫了起来。那客栈伙计看看将几碗热粥捧上桌,便有一军士呼啸而至,进了客栈巡视一眼,见只有童力几人在吃早餐,便近前低声问道:“可是三分镖局的诸位英雄”
昨晚是华宇梧过去办的出关手续,见军士相问,便起身道:“我等正是,不知军爷有何见教”
军士抱拳道:“某乃安抚使大人旗下骁骑尉杨天略,传安抚使大人令,请诸位英雄尽快出关”杨天略说完,近前一步在华宇梧耳边低声道:“哨探来报,夏州一哨兵马径奔陇山口而来,大人恐有误诸位大事,特名在下来此相告,并名在下领一都人马护送诸位出关”
华宇梧听了不由一惊,心道自己此次走镖之事本是暗镖明走,怎的这安抚使大人却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更惊惧的便是这夏州兵马临城之事。
杨天略见华宇梧迟疑便道:“诸位所担之事,正是我家安抚使大人主倡,是以无需多虑,请诸位尽快起行,迟了恐生事端”
华宇梧和童力交换了下眼神,然后让师弟师妹们速速进食,马上出发。
待得华宇梧一行人出了客栈,早见杨天略立于马上等待,身后约有百余骑,个个气宇轩昂,便知这是一都精兵。
一行人出关口处,早有守兵相待,无需查验,童力便高嘶一声,镖局众兄弟便知这是疾行口令,都不作声的挥鞭打马,疾驰而出。
杨天略见镖局众人气势,不禁心下暗赞,这三分镖局名扬天下,果真不是徒有虚名,也连忙一挥手长刀,沉声道:“疾行”
出得静边寨关口,便进入了陇山峡谷,山谷之,枯河残雪尚存,河岸兵道老冰未解,是以马蹄声在山谷来回激荡,似有千军万马一般。这山谷约有30余里,众人疾行那是怕在山谷之遇到夏兵,只要冲出这山谷,便是一马平川的山间河滩,进退余地便大了许多。
青雀有了昨日骑马的经验,今日已经不再生疏,只是仍旧脚踩双蹬半立马上。杨天略见这女娃如此稚嫩,却能以如此姿势骑马半个时辰,也不由暗暗称奇。
但见山谷越来越宽,杨天略当然知道这前边便出了陇山谷了,不由纵马上前,压了一下队伍的速度。因为他久在军,自然知道夏兵前来,必不敢轻入山谷,如今众人驰出山谷,连夏兵哨探都没看到,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夏兵就堵在谷口。
童力见杨天略纵马挡在前面,且长刀一立,似是示意减速,便也将手臂横的伸出,镖局众人见状,早早的勒马减速。只是这青雀是谁家的暗语都看不懂,仍然疾驰,结果她那骏马便一头撞在了前马身上,一个前跪,青雀眼见要被甩出去,便轻点马镫,飞身而起,前面密密麻麻有百余骑,自是无身之地,便只得空又是一翻,在了山谷旁的崖壁之上。
无论镖局的众人还是杨天略带的那些骄兵,一见这女娃临危之竟然有如此解脱之法无不骇然。
杨天略赞叹道:“久闻三分镖局威名,今见如此女娃便有这般大神通,实是拜服”
童力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倒是华宇梧轻笑道:“杨都尉见笑了,这青雀女娃,却是昨日我等在老龙潭救下的,实非敝镖局之人,在下也是拜服之至”
杨天略不由一愣,华宇梧便三言两语的将昨日之事交代了一下,青雀却已经从石壁之上飘然而下,径直在杨天略和华宇梧的马前。将马牧南早上借给她的长剑在地上画了几下,便抬眼看华宇梧。
华宇梧脸色一变,忙对杨天略道:“杨都尉,青雀说前方有兵马”
杨天略早已料到,所以也不惊慌,便问:“可看清多少人,离此有多远,兵马是行军还是驻守”
华宇梧便下马也用长刀在地上点点画画,青雀看了,点了点头,便拧身一个倒纵,几番在崖壁清点,便跃到了这崖壁半腰。
杨天略和华宇梧众人都瞠目结舌,杨天略不由叹道:“这世间竟有如此武功,若我军个个都有如此神功,那便是万夫不当之军了”
华宇梧也是愣神的琢磨着自己的心思。直到青雀跃下山崖,在地上写字了才回过神来。
华宇梧边看边道:“人马约有千余,人在六七里外,并未行军,似在埋锅造饭。”
杨天略听了轻笑道:“众将士,今番让你们吃上党项人的烤肉”便又扭头看着青雀道:“小英雄天赋神技,不知可能跃上这陇山山巅”
华宇梧早就立在地上等着,也便点点画画,青雀仰头看了看这眼前的陇山,轻轻点了点头。
杨天略喊了声:“令官”便又一军士提马近前,杨天略俯身过去,将令官马褡上的一面小鼓取过道:“背着这鼓不知是否也行”
不用华宇梧再编译,青雀已经轻笑着点头,并把这鼓接了过去。并在地上写道:“可是让我去做疑兵”
华宇梧一问杨天略,杨天略不由奇道:“这女娃有些门道,竟然懂得兵法”便冲青雀点了点头,指了指山巅,又摇了摇手里刚刚从令官那取过来的令旗。
华宇梧待要写写画画,青雀早已提了军鼓纵身飞走了。
杨天略笑道:“华兄且记下了,此番事了,务必将此女娃带到静边寨去见我家安抚使,某家回去便知会安抚使大人”
华宇梧摇头苦笑道:“那也得看青雀的兴致,如若不然,似她这般飞檐走壁,我等又岂带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