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带着人进来的时候,霍浔洲缓缓抬起手,示意他不用管霍诸修。
随后,他又伸手指了指心理医生。
厉莫会意,将心理医生带了出去。
心理医生刚才一直待在房子里,将霍浔洲和霍熹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霍浔洲和霍熹真的对话虽然就那么几句,还未透露更多信息,但心理医生很准确的听见了那句“我给朝笙和霍诸修做过亲子鉴定,他们是父子关系”。
他当年虽然受霍诸修所托,给霍熹真做了催眠封所她的记忆,但他对霍熹真和霍诸修的事情并不清楚。
但,霍朝笙是霍诸修亲生儿子这件事,在圈子里也已经算是爆炸性新闻了。
因此,心理医生被厉莫拽着往外走的时候,慌得不得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放心好啦”
他生怕霍浔洲会动用非常手段来封他的口。
厉莫将心理医生拽到大门口的路上,他一直在说个不停。
厉莫都听烦了:“你爱说不说”
他一把将心理医生推给旁边的保镖,吩咐道:“把他送回去吧。”
然而,一墙之隔的大厅里,气氛愈发的僵硬紧张。
与情绪激动的霍熹真相比,霍诸修算得上是平静。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霍熹真这样崩溃的模样。
“你若是不想住在地下室也可以。”霍诸修语气平静得仿佛真的是在与霍熹真商量正事。
霍熹真摇着头,情绪平复了一些。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阿拂,朝笙,我”霍熹真转头看向霍浔洲,语气沉痛:“还有不到三岁就被你故意走失的浔洲,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被你毁掉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问心无愧的活着”
“你凭什么活着到底凭什么”
霍诸修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轻微的情绪起伏。
“真真,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等回家了,我们再慢慢说。”
“这么多年了,你甚至都不肯放过我”霍熹真冷笑:“你也该付出代价了。”
霍诸修面色一变:“你忘了当年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听信了你的鬼话,认为你只是喝醉了一时糊涂才走错了房间又为了所谓的家庭名誉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
“如果不是我当年太过懦弱,如果我能早点把这件事告诉阿拂,她也不会惨死在你的手里”
霍熹真又哭又笑,神态几近疯癫:“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霍诸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要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林善初和霍浔洲两人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林善初听到这里,转头去看霍浔洲。
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攥成拳,因为过于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泛着白。
霍浔洲缓缓走到霍诸修跟前,目光锐利如刀:“我母亲,是你杀的”
不等霍诸修开口,霍浔洲又沉声问:“为什么”
大抵是事到如今无可狡辩,霍诸修冷笑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现在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母亲死了就是死了,你是我霍诸修的种,你要是想保全霍家的产业,就必须将这些秘密全都埋在心底。”
“霍家的产业”霍浔洲恍然明白了什么,缓缓转头去看霍熹真。
霍熹真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阿拂是因为发现了朝笙的身世,才被霍诸修杀人灭口的”
兄妹苟合这样的事,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都是惊天丑闻。
霍诸修自私阴狠,将权力地拉家族兴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在发现霍浔洲的母亲知道霍朝笙的身世后,选择直接杀了她,永除后患。
之后,他又催眠了霍熹真,将她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
这就是霍浔洲苦苦查找的真相。
如此荒唐。
霍浔洲的母亲,云家的女儿,盛名在外的京都名媛。
如果不是遇到霍诸修,她这一生必定幸福顺遂。
包括霍浔洲自己,他原本的人生轨迹也该是幸福顺遂的。
这些全都由霍诸修一手造成。
霍浔洲突然笑了起来。
林善初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他猛地伸手拽住了霍诸修:“你的产业,你的权力地位家族荣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将他摧毁。”
霍诸修面色骤变:“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你也姓霍霍家的产业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姓霍是一件很有荣誉的事吗你问问朝笙,问问姑姑,他们有谁想姓霍吗”霍浔洲怒吼着将霍诸修丢到地上。jujiáy
这时,外面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霍诸修终于开始慌乱起来。
“你报警了报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