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知道马尿是什么味道哦,浪费,浪费哇”一瘸一拐飞奔过来,他拿起茶壶咕噜噜地往嘴里灌,把最后一滴喝完后,看到桌子上洒出来的茶水,舔了舔嘴角,狂热地把大舌头伸出去狂舔。
老鱼头眉头直蹙,一脚就踹了过去,那人七仰样翻着白眼流口水。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臂、胸口、腹部各有一些不显眼的小伤口,寒酸狼狈,模样很不讨喜。
“一张破嘴,没死在山上都是浪费粮食。”老鱼头沉哼一声对年轻人没有客气,张嘴就诅咒人死得快点。
年轻人也不是吃素的,从地上晃悠悠爬起来,龇牙咧嘴道:“你这老不死都没挂,我云四海肯定不敢死啊,不活得久点,对不起狠心抛下我去甜甜蜜蜜的的爹娘。”
云四海,是他自己取的名字,云游四海不受约束,千里山河万里江山尽在眼底。
名字倒是很大气,人呢就一言难尽。
作为小镇上唯一可以看病治疗的地方,医坊对草药的需求很大,除了自己种植的草药外,还对外收购。
云四海靠采药为生,到山上采药,回来卖给镇上唯一的医坊,一来二去,与老鱼头就相熟得很。
山上危险,云四海这人还不怕死,每次都到一些较为危险的地方去采药,往往药采了身上就会挂点彩,旧伤没好又增新伤。
不过就算这样,他每次都是顽强活下来,药也不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有时候老鱼头心情好就会额外给他治点伤,赏他点东西吃,这般相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当然,也可能是云四海采的药比较稀有,一般人不怎么能够采得到,老鱼头不舍得失去一个稀有药材供应商。
不管如何,俩人的相处已经成为一种默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挺乐呵的。
“你这种上辈子缺德事做多的坑货,我替你爹娘鼓掌,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不然绝对被你活活气死,折寿。”老鱼头闷哼一声,吐出一口烟雾,斜睨一眼。
云四海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老鱼头脚边的小桌子,眼疾手快地把两块晶莹的糕点抓住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嚼咽下去,动作迅疾,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看就是惯犯。
“嗯,舒坦,果然是好东西,就是官衙那帮人看得太紧,不然老子半夜去龙门井偷点回来,省得老被你这老不死的坑药费。”云四海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木墩上,打了个饱嗝,舒服地摸着肚子感慨。
喝了那一壶来自龙门井井水浸泡的茶后,身体舒坦许多,一些小伤痕带来的火辣感渐渐减轻甚至消失,如此功效,怪不得被人疯抢,也怪不得医坊由门庭若市变得稀稀拉拉,病人巨减。
“嘿嘿,老鱼头,最近不好受吧,一口水井把你那些行走的钱袋子抢走了。”云四海撑着下巴,小眼睛眯起来,忍不住揶揄。
“确实,不过是看到你难受。”老鱼头把烟杆放下,一巴掌扇向云四海。
不料云四海早有预料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躲过了老鱼头的偷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