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窗落下,露出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线条冷硬分明的脸孔,谢青苏没见过他,只瞥了眼他身上的黑色制服:“左聿时的保镖”
她眼神里有着审视与观察,但出口的并不是疑问句, 是肯定句。
白暮同样观察了她几眼, 才道:“有事”
谢青苏果断将手中的那一大包卷宗往车窗里一扔,在白暮顺手接过,同时疑惑盯向她的刹那,又伸手过来:“赵猛他们在哪个单元钥匙给我。”
白暮对这女人的这副敏锐和孤傲不是很喜欢,本来不想给她,但想到左总曾经交代过的话,便只好冷沉着脸,拿出钥匙扔给她。
“谢了。”谢青苏接过,转身便走。
“你的东西。”白暮是指他怀里那一大包卷宗。
“先放你那。”谢青苏头都没回,完全不担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他拿走。
这位行事风格精明的谢大小姐明显的对很多人都保留着戒备之心,所以她是有多信任左先生,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在他怀里连个担心的想法的都没有。
白暮将那包东西扔在副驾驶上,侧头只看了眼最上面卷宗上显示的备注文字,顿了顿,忽然翻开一页看了眼,接着拿起电话给左聿时打了过去:“左先生,赵猛这里不是谢青苏今天的最终目的,她接下来很可能会去圣心疗养院。”
赵猛正躺在旧屋客厅的沙发上,因为被在警局里两个月,又在这即将拆迁的旧屋里被禁管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烟抽,已经憋到崩溃。
“赵哥,你就别折腾了,再怎么折腾咱也出不去。”坐在地上啃咸菜的两个兄弟看见赵猛又在沙发上翻腾,也受不了了:“这是七楼,你要是实在憋得慌,不行你就代表咱们兄弟几个,跳楼以示反抗吧。”
“去你的吧,你怎么不跳”赵猛抓起个里面空无一点东西的烟灰缸就往那人脑袋一砸了过去。
“艹”
地上的兄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躲开烟灰缸的同时,过去就要打一场。
“行了行了,别打了,咱几个都是出生入死了多少年的兄弟,当初一起都在大牢里蹲过半年,出来后也还是兄弟,现在这不过就是遇到点事儿,不至于撕破脸啊”旁边的一个年纪大些的赶紧过来拉架。
卧室里还有一个人正在睡觉,听见声音也没出来,懒得管,反正大家被关这么久,对每天这种状态早习以为常了。
“当初蹲大牢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憋屈”赵猛直接往地上呸了一口,骂了句:“艹他的谢青苏那个婊子,要是让老子再看见她,老子非他妈打断她的腿,把她栓起来折磨死她”
话音刚落,忽然,门外仿佛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动静。
他们以为是每天给他们送饭的那个叫白暮的人,结果门一打开,骤然看见一道裹挟着清冽香风的女人进来。
女人长发随意的绑成一条马尾,天气寒冷,却没戴围巾,只穿了件干净利落的女士外套,目光清寒的落在赵猛的脸上。
骤然一看见谢青苏的刹那,赵猛嘴角狠狠一抽,瞬间只感觉自己浑身那股子诡异的疼劲儿又要开始了,下意识的往沙发里靠了靠,紧张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