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此言一出,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初成渝,初暖, 两个人都姓初。
初这个姓氏和赵钱孙李这种大姓不同, 并不常见。
整个南大能叫上名的初姓也就初暖一个。
说她和初成渝先生沾点亲带点故,倒也不意外。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是父女。
难怪初暖刚才说她已经和初先生预约过了。
人家初先生可是她爸爸, 亲爸, 她之所以用预约这个词,想必是不想太张扬, 可笑何梦露竟然让她拿证据。
这不, 求锤得锤了。
等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当时就听到了啪啪啪的打脸声, 响亮得不得了。
当然, 打得不是他们的脸, 而是何梦露的。
何梦露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她哪里晓得自己竟然如此倒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打击报复初暖一回,竟然却好死不死地踢到了铁板。
她想起之前偶然听到组委会的老师向后勤组的同学交代, 初成渝先生是今天最重要的贵宾, 切不可有半点疏忽。
而她现在却在门口因私仇拦了他的女儿
现场陷入死寂。
初暖也不说话, 就这么淡淡地瞧着何梦露, 看着何梦露的脸色由白转青, 再由青转惨白,精彩纷呈, 赏心悦目。
没一会儿, 一袭青灰色民国长衫的老初同志便匆匆赶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组委会的老师和几个学生。
初暖已经很久没见老初同志穿民国装了, 乍一看竟有些惊艳,她爸正儿八经的样子, 还真挺有大家风范的。
一行人很快走近,率先开口的是跟在老初同志身后的那位老师:“怎么回事”
初暖看着何梦露不说话。
老师也看向何梦露,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何梦露的脸色十分难看,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柔声答道:“她们要上楼。
我怕她们惊扰贵宾,就拦下来了。”
楼道口堵了这么大一群人,不可避免的又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其中就包括了今晚的另一位女主持人张妍。
何梦露和初暖不对付的事,基本上全校皆知。
张妍自然也很清楚,不巧的是,她也与何梦露不对付,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朋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
张妍当即便上前一步,目光凉凉地看着何梦露,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组委会并没有规定不许非工作人员上二楼,而且初先生特意交代过,若有同学想与他讨论国画,他非常欢迎,工作人员不必阻拦。
你倒是挺热心,在这里当起了门神。
莫不是你觉得做主持人不好玩,想转后勤组”
这翻话说的可以说是相当直白了。
言下之意,组委会没有规定非工作人员不准上楼,你口中的贵宾也不介意与同学们多沟通交流,连后勤组都没在这里设门岗,你却对初暖横加阻拦不许她上楼,不是无事生非搞事情是什么
何梦露被张妍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想怼却找不到理由,暗暗在身侧捏着拳头,面上却依然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给初暖让路,低声对老师说:“我只是担心她们打扰到初先生。”
老师深深地看了何梦露一眼,没接话,转而朝初暖热情地笑了下,说:“你们都上来吧。”
初暖回了个淡笑,对身后的三位舍友说了声走吧,便大步朝老初同志走去,随他一起进了贵宾室。
“她们是我的舍友,钱小米,谢玲玲和卢颖。”
初暖给老初同志介绍道。
三人乖巧打招呼:“叔叔好。”
老初同志颔首微笑:“你们好。
都坐吧。”
钱小米,谢玲玲和卢颖三人略显拘谨地坐下。
初暖把钱小米手上的签字本拿过来递给老初同志,示意他赐字,顺便问了句:“爸,您刚才怎么带了那么多人去
连组委会的老师都叫上了。”
老初同志平时损起自家闺女来,那是半点不含糊的,但那也仅限于自己损着玩玩,旁人若是想欺负,无论对错,他都是要站在自己闺女这一边的。
他一边翻开签字本,一边答道:“我听你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太好,猜到你可能被人为难了,正好组委会的负责人在这里,我就叫他一道出去迎你,也好让他知道我的闺女被谁为难了。”
老初同志说得云淡风轻,初暖却听懂了他的护犊之意,心里暖暖地,又问:“那些学生呢”
她指刚才走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同学。
老初同志:“都是来和我做学术交流的。”
初暖了然地点点头,笑说:“我还以为是来找您签名的呢。”
老初同志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肤浅已经到了嘴边,随后想到这话若是说出来不仅损了自家闺女,还损了闺女的三位同学,这就有失他的大家风范了,于是把到嘴边的吐槽生生吞了回去,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三位同学,问:“你们想写什么”
三人顿时受宠若惊,相互看了看。
钱小米:“随便什么都行。”
谢玲玲:“对对对。
只要是叔叔您写的,什么话都行。”
卢颖:“我们就想瞻仰瞻仰您的大作。”
这番话老初同志很是受用,当即大笔一提,写了三句一模一样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然后又在旁边用小几号的字写了一排:某年某月某日赠xxx。
这个xxx分别是钱小米、谢玲玲和卢颖的全名。
对此初暖很是感动。
她原本以为老初同志会写天道酬勤,毕竟这样就能少写好几十个字了。
想不到他今天竟然这么给面子,写了如此长的一句话估计是被她三位舍友的崇拜样感化了。
拿到老初同志的大作后,初暖和舍友们就撤了,回到观众席等待晚会开场。
现在离晚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钱小米、谢玲玲和卢颖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练签名了。
初暖无事可做,便给沈宴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做什么。
沈宴秒回:在图书馆找资料,稍后就去会场。
这话听着怎么像她在催他似地
其实她单纯只是无聊了,想和他说说话。
初暖怕沈宴误会,连忙说:不急不急。
现在还早。
你先忙正事吧。
沈宴:也不是什么正事。
只是突然想到某些方面知识匮乏,借两本书回去学习一二。
初暖好奇地挑了下眉,笑眯眯地打字,调侃他:你也有知识匮乏的领域
沈宴没答,而是发过来几张照片,看起来应该是他找的书。
初暖点开大图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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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暖:“”
初暖被囧到了,弱弱地问:你学这些做什么
沈宴:以备不时之需。
初暖:“”
他的意思是,以防她哪天突然想听情话么
她那天说写情诗真的只是想雷一雷陈树同学。
初暖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