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气急败坏,“既是老夫人吩咐了,那你们就去请啊,非得告诉我一声么?”
侍女见一向和善的闵氏忽然发了大怒,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是老夫人说这一次犯病厉害,怕是要找药王堂的丹神医,叫您亲自去请。”
“我何德何能可以把丹神医请来?”闵氏有些崩溃了,“我去买药都是要看脸色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侍女吓得不敢作声,脸色发白地站在一旁。
闵氏伸手拍了一下额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都是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钱没钱,要面没面,破事倒是一大堆。
想起战北望叫她买参胶丸,请奶娘找稳婆,这些哪样不得要钱啊?就更别说婆母的丹雪丸了。
别的先不管,但婆母的丹雪丸需要先买,她咬咬牙支取了十两银子,再把自己剩余不多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值钱的首饰拿去典当。
从典当行出来,她的心都在滴血,她本来就没几件像样的首饰,好的都是宋惜惜送的,之前也都变卖了些,如今剩下的这点儿舍不得卖了,只能典当,有银子了来赎回。
她去药王堂的时候,一直在抹眼泪。
发髻上只剩下唯一的一根金簪,是她当初出嫁的时候娘亲给的陪嫁。
如今首饰盒里头剩下的,都是鎏金打造,堂堂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却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了,想到这里,她怎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