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让看戏的乘客瞬间都下意识朝自己裤兜摸了摸,抱紧了手中的包。
然而,这就有不少乘客大声哭喊起来:“我的包不见了,天杀的,谁偷了我的包,那是我带回去给老娘看病的钱啊。”
“我放在包里的金镯子也不见了,我儿要娶媳妇,这是给儿媳妇的呀!”
有妇女一屁-股坐在车厢地板,哭天喊地的拍打起来。
一瞬间,整个车厢顿时乱作一团。
还有人当场就抓住了正在割包的扒手,一群人上去按在地上就是一顿锤。
这年头,大家的法律意识都十分淡薄,可不会觉得打人是违法的。
在大部分意识中,对待小偷扒手,抓住往死里打,都是天经地义的。
就好像有些人去村里偷狗偷牛,被抓住就是绑在树上遭受鞭刑,直接将扒手打个半死,执法队去都拦不住愤怒的村民。
那三个壮汉见此情形,亦是有些乱了方寸。
萧伍则是趁此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几记迅如闪电的肘击,将三个壮汉打倒在地。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敞了兜,交了底,你们却还要纠缠,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了?”
萧伍冷声道。
意思就是他故意让对方偷走了两千块钱,算是给荣门交的过路费。
一般而言,这时候就不该再对他下手了。
或许是现在这行当不好过,以至于荣门已经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原来也是江湖人,走哪条道的?”光头男子站起身,目光阴沉的盯着萧伍。
萧伍:“走的是蓝道,入的是千门。既是旁门,也是左道。”
“今儿个崴了脚,是我学艺不精,告辞。”光头汉子想带人走。
“慢着。”萧伍却是突然开口道。
光头汉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萧伍,眼神无比阴狠。
萧伍道:“盗亦有道。荣门规矩,七不偷,八不抢。盲、哑、疯、瘫、娼,这是坚决不能碰的。老弱要让行,妇孺需绕道,救命钱要帮保,你们师父这点都没教你们吗?”
“我明白了。”光头汉子忍着怒火:“我马上安排。”
说着,打了个手势,那些被偷了救命钱和妇孺的钱财都被悄悄放回。
他们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因为车厢已经开始骚乱了,待会儿乘警过来,等到火车进站,有执法队过来搜查,那就很难脱身了。
冯静美眸流转,好奇道:“你早就看出那女孩是个扒手?”
“她刚坐下就发现了,她手指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萧伍道。
“怎么不一样?”冯静还真没注意。
萧伍解释道:“她中指和食指是一样长的,这是因为长时间戳手指导致的,因为她们需要用手指夹包,手指长度一样便于从猎物兜里取物,否则,中指的长度,可能会戳到猎物的皮肉,从而被惊醒。“
“原来是这样,你可观察的真仔细。”冯静满脸佩服的样子,旋即又问道:“你刚上车,就让他们偷过一回了?”
“故意的,算是交点过路费,免得被一直纠缠,不过现在荣门的小贼有点儿不讲规矩和道义了,他们逮着猎物,就恨不得把猎物抽筋扒皮吸骨髓,世风日下啊。”萧伍感慨道。
“你懂的可真多!”冯静笑道。
说实话,女孩子这种略带崇拜的眼神和语气,萧伍内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抗拒的,毕竟,人都有虚荣心。
被一个女孩子如此奉承夸赞,谁能不欢喜呢!
这大概也是一个人的情商体现吧,懂得如何给对方面子。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
火车进站缓缓停下。
萧伍和冯静一起下了车。
他发现,那个女孩和光头汉子等人也一起下了车,并且在前方不远处,回头看了他一会儿。
萧伍毫不怀疑,车站附近肯定有很多他们的同伙,甚至乘客人群中,就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