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猛然翻上来一股酸水,盛云汐忍不住呕吐,那一抹带着铁锈味的腥咸顺着嘴角吐了出来,滴在了卫生间洁白的手盆里。
声音引来了傅予寒。
“你又在作什么?”
他开口,声音不悦,可却在看到手盆里的残余的血迹时,瞳孔一缩,但转瞬,却依旧冷漠。
盛云汐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盛云汐忍不住想着。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她垂着眸子,开口,“予寒,如果我告诉你,我得了很严重的病,你会不会——”
还没等她说完,傅予寒直接冷笑一声,打断了她,“停,别打什么同情牌,你要是死了,我直接买两串烟花轮着放,更何况我婚都不用离,拿着你的死亡证明,直接去跟妍妍领证!”
盛云汐忽然说不出话了。
水流渐渐将水盆里的猩红抹去,月光下,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的很长很长。
她本来就瘦,再加上这段时间被病痛折磨,早就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安静下来时,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今天去哪了?”
傅予寒拿着烟,用水流冲掉了燃烧的烟蒂,随即关掉水龙头。
盛云汐抬起眸, 心底升起一丝期冀,“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想多了,我今天让赵律师过来,商量分居后自然离婚,但他说你不在家。”
盛云汐的希望彻底毁灭,她如实回答道:“我去医院了。”
“去医院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我生病了吗?”盛云汐勾唇,苦笑一声。
“盛云汐!”
傅予寒忽然怒吼,沉默片刻,又忽然冷静下来,“我感觉,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盛云汐没有说话,空气中安静的只有傅予寒一个人的声音。
“我们从小一起长到大,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办到,即使说你想要我傅家所有的资产,我都会给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计划这一切,让我父母死了你才甘心?”
“他们那么喜欢你,甚至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我相信,我们结婚以后只要你开口,他们都愿意给你,可你却费尽心思的跟我演了那么多年的戏。”
盛云汐闻言,声音有些哽咽,“予寒,如果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呵,”傅予寒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嗤。
盛云汐明白,他不信。
那段时间,傅予寒父母双亡,合同未履行的赔偿金简直要将他压垮,而盛家的人,却趁机收买傅家名下的所有资产,她也被舅舅强行扔到国外。
这种情况,任谁都不会相信盛云汐不清楚所有事。
“予寒……”
“盛云汐,算我求你了,别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