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规划的方向和江易淮为她安排的角色是不一样的。
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
她想当一棵和他并肩而立的树,共同迎接风雨;他却想让她做一株花,柔弱地开在树荫下,永远乖顺、依附。
那之后,苏雨眠彻底退出,不再插手公司事务。
当然公司也不需要她了。
有的是钱招聘更专业的人来做前台、财务、会计、出纳……
江易淮也越来越忙,世界各地到处飞,一去就是小半个月。
好不容易有点空,不是在组高尔夫局、结识新的人脉,就是约沈时宴、程周和顾弈洲三人出来喝酒玩牌。
在独自等他归家的无数个夜里,苏雨眠都忍不住回想刚开始创业的日子。
恍惚觉得,男人如今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模样,越来越割裂,越来越不像……
苏雨眠定定望着一处,思绪游离渐远,直到——
“眠眠!”
苏雨眠猛地回神,转身看向来人。
江易淮一身西装,笔直板正,似乎瘦了些,脸颊比之前凹了一点。
她打量男人的同时,江易淮也在贪婪地注视着她。
米色针织衫,黑色铅笔裤,外搭一件卡其色风衣,头发披下来,长度过肩,没有染色,也没有烫卷,就这么随意地垂着。
脚上一双白色板鞋,简单,素净。
“你好。”苏雨眠见他不说话,只能先开口打招呼。
曾经那么亲密的一对恋人,如今再见,开场白竟是一声公式化的“你好”。
那一刻,江易淮仿佛被雷神之锤击中。
“眠眠……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套吗?”
苏雨眠笑笑,没接话。
江易淮心如刀割,却也只能跟着笑起来:“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