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克制地移开目光,她想先回家一趟。
商圈负一楼就是地铁。
地铁让余溪风感到一阵久违的陌生,甚至有种不真实感。
好在她记性不错。
虽然是七年前的事情,但余溪风还是顺利的找到了家里。
她不常回这个家,生父另娶后,后母生了一对龙凤胎。
这个家里,她是多余的那个。
杨似珠在家里,她诧异地抬头:“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今天不是在相亲吗?”
余溪风说:“我回来拿点东西。”
“那个男的怎么样,听爸爸说,他家里开农副食品厂的,以后你嫁到他家,可就一辈子享福了。”
杨似珠凑上来,笑嘻嘻地说。
这个妹妹,只比她小两岁。
不知事的年纪里,余溪风也曾真心待过她。
那时的她,希望通过照顾,甚至是讨好这个受爸爸喜欢的妹妹。
希望爸爸能因此多看自己一眼。
郑成功是什么样的人,三十好几,不学无术又眼高于顶,还有过强奸未遂的案底。
爸爸,阿姨,还有这个自小早慧的妹妹,真是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余溪风深深地看了杨似珠一眼,径直去到主卧。
“那是爸爸妈妈的卧室,你进去爸爸会生气的。”杨似珠道。
余溪风只做未闻。
她打开衣柜底部,从最底部的柜子里翻出一个上锁的盒子。
余溪风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开锁的钥匙,她不再浪费这个精力。
她很清楚,里面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而她生理学上的父亲,不会把钥匙给她。
她从梳妆镜里找到一个发夹,将它拧成了铁丝,三两下就打开了锁。
幸存者在废弃的城市遗址里搜索能用得上的物资,撬锁只是基础技能。
里面有两张房子产权证书,一个是居民房,一个是市中心商业街的铺面。
都是她的名字。
还有一些玉饰金饰,金子就不说了,那玉饰款式古朴,水种透亮。
余溪风想起偶然听说,姥姥祖上,是宫廷出来的。
这些首饰,在那些年里见不得光,传到了妈妈手里。
其中一个手链珠串格外漂亮,前世,它出现在杨似珠的手上。
“你在做什么?”杨似珠尖叫出声。
她看着盒子里华彩的珠光,眼里闪过惊艳,她目光被珠串吸引,竟是再也挪不开目光。
余溪风心中一动。
将珠串塞进兜里,清点了其他的首饰,揣着房产证准备离开。
“你竟然敢偷东西!”杨似珠跟了过来,不可置信道。
“我妈的东西,我不拿走,难道留给你?”
余溪风道,“照照镜子吧,看看你有多大脸。”
杨似珠又愤怒又心慌,满盒子的珠宝她都没有放在心上,一想到那个珠串落到余溪风手里,她就很不安。
像是某种冥冥中的预警。
“你就不怕爸爸生气?”她质问道。
余溪风回头看她,笑了一下。
杨似珠心里打了个突,今天的余溪风看起来和过去很不一样。
她的神色里看不到任何拘谨和小心翼翼,反而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像是变了一个人。
就这么一个迟疑的功夫,余溪风已经打开大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