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志也好,又或者飘了也罢,林一娇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学历不高,品德也没有多么的高尚至纯,当突然有了底气,那么自然也会展现出自己以前没有的攻击一面。
一个从底层忽然站起来的人,就算小人得志,那又如何?
像林一娇这种从小生活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没有父母的庇护,没有足够健全的家庭,只有一个年迈奶奶拉扯大的女孩。
她过着被欺辱,迷茫,痛苦的生活,遇见人生贵人扶摇直上时,自当要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对付那些曾经让自己受过委屈的所有人,所有事,不吐不快!
林一娇更没有那种一笑泯恩仇的江湖侠义之心,这种只存在那些树立正派形象的小说里,可这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打一巴掌会疼很久的现实!
它高于小说与电影,深入骨髓的让人窒息,有一天这种窒息感可以发泄出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凶狠的反扑!
更何况林一娇并不是小人,她只是一个在村里被二叔一家欺负了二十多年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这一刻她要借助王平这阵东风,将二十年所受的委屈倾泻而出。
林一娇手中拿着通红的烧火棍,对朱大翠敌意的笑道:“二婶,你作为我的长辈,希望你以后和我说话别那么酸不垃圾的阴阳怪气,能好好说话,咱们就好好沟通,不能好好说话,以后请无视我,不要和我开口说一句话!”
朱大翠嗑瓜子的手瞬间停滞在半空,怒意刷的起来,满脸不可置信,有着愤怒不解。
上个月林一娇回家时,还是那个被自己骂不还口,低头不语的便宜货,怎么短短一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勇了?
朱大翠看了眼王平,撇嘴笑道:“娇娇,别以为找了个有钱男人,就认为是家鸡飞上梧桐树变凤凰了,告诉你,家鸡就是家鸡,像他们这种有钱又年轻的男人,把你玩够,就扔了。”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找了个有钱人,用不上你二叔和你二婶了?简直白眼狼,这些年你在外打工,你奶可都是我们家在照顾,找了个有钱男人,直接翻脸不认人啊?鼻孔都上天,简直目中无人!”
林一娇听朱大翠反驳的讥笑,也不恼火,挺起胸膛,再无从前半点畏惧,这一刻她有足够勇气正视童年的恐惧。
这个胖女人,在林一娇小时候印象里,就像一个随时会发疯的恶魔,一脸的横肉,嗓门极大,让林一娇害怕极了,每次朱大翠和奶奶吵架,胆小的林一娇只能抓住奶奶的衣角躲在身后,神色恐慌。
特别是朱大翠那双三白眼,盯得人都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身躯肥胖,个子矮,就像神话故事里山中的蛤蟆小妖一样。
但此时林一娇满脸傲意与其目光交战,不落下风,把烧火棍在灶台边上轻轻磕了下笑道:“二婶,我不是来和你斗嘴,我在跟你划清界限,按照关系,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唯一让我们有联系的就是奶奶,要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我连你一句二婶都不会叫!”
“还有,二叔是奶奶的亲儿子,而亲儿子照顾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于你们这些年的照顾奶奶,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感谢的心,因为这是我二叔本该就要做的事!”
朱大翠叉腰大笑时,脸上肥肉都在颤抖:“你这死丫头,还敢提这句话?你那生死不明的爹难道就不该照顾?哈哈,笑话,他倒是潇洒,一跑出十几年才回家一次,难道你爹不该照顾?家里有个老娘,你爹身为大儿子,他人呢?你还觉得委屈了?简直可笑。”
“就算你爹不照顾,那他最起码也要往家里打点钱吧?钱也不给,人也不回家,果然有什么爹,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一家人都是白眼狼基因!”
林一娇被提及自己那早就没有感情的爹,手紧紧握住烧火棍,道:“我爹死了,他已经死了,我没有爹,也没有妈,他们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所以二婶,你难道要和死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