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竟是滚滚落下泪来,声音也哽咽了:“难道我不希望陛下励精图治,勤学好问,心怀天下吗?可他不是啊!他不是啊!君非明君,那我们要如何招揽明臣!”
“您如今能稳得住这天下。可十年以后呢?那时候,你还能用摄政王的身份,把持得住朝政吗?”
孟允棠也觉得不能。
她理解徐岩的焦急。
陆云凤就不是什么心怀天下之人,又对孩子溺爱。甚至她自己还想把持权力,将天下掌控在手里。
这样的人,教不出明君。
十年后,皇帝渐渐长大,就会滋生野心。而且他还名正言顺。到了那个时候,魏怀川还要死死压着他,那就是狼子野心,窃国了。
可若那时候魏怀川退,陛下真的会放过魏怀川?
徐岩显然不这么认为。
孟允棠其实也不这么认为。
魏怀川现在走的这条路,其实就是一条钢索。
而且是越来越细的钢索。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我
到了那个时候,魏怀川只能摔一个粉身碎骨。
徐岩这一番发自肺腑,振聋发聩的质问,说出了真相。
孟允棠和徐岩一同看向了魏怀川。
魏怀川只用一句话,就又一次把徐岩问住:“可这天下,本王不会拿。你说,本王交给谁?”
徐岩张了张口,良久才轻声道:“陛下不仁,自然是另选贤才。只要是魏氏血脉,都可以过继到先皇名下。”
魏怀川揉了揉眉心:“那陛下呢?难不成让陛下去死?”
徐岩握紧拳头,冷硬道:“为了天下,狠心一些又何妨?横竖也未必是魏家的血脉!”
屋中一片静默。
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魏怀川显然是不同意。
可徐岩却觉得很必要。
孟允棠思忖片刻,轻声开口:“其实,我觉得可以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