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只鸟,到安城去捣乱了?”
“是的,流血季尾声,大约就是罗先生你在湖城的时候。”
今年,平、安、堰、春这四个内陆城市的流血季,大约都在五月底开始,持续了两个多月,到八月中旬结束,湖城那边的“黑潮”也接续而至。
罗南想了想,又问:“过路?”
…。。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哪怕是过路,也要进行驱赶。灰旅者的‘灰风暴’是剧毒弥漫的范围杀伤,必须要赶跑才会安心。”
“你亲自上……嗯,也只有你了。”
要说安东胜身边,还有一位列“梅花2”的六甲,也能对灰旅者造成威胁,但以那位精神侧专精的能力性质,想要驱赶,多半是力不从心。
最重要的是:当时六甲还在大金三角,甚至是罗南以灰质拟合的“感知链网”锁定的一员。
“所以,灰旅者做什么事了?它盯上你,威胁你?”
罗南不是太相信这个,谁都知道“灰旅者”这家伙只对各种属的“雌鸟”感兴趣,就算是率领他庞大的后宫、后代和临时小弟回归大金三角,多数时候也只是在荒野上停留,是少有的对人类聚居区没什么威胁的超凡畸变种。
已经变成了巨大兵营的安城区域,绝不是它喜欢的栖息地。
安东胜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已经锁定了安城团队住宿的酒店:“我去换身衣服,也不用跑太远了,就在酒店找个地方?”
“行啊。”
于是,两个人就在酒店的清吧找了个位置,要了些酒水饮料,面对面开喝。
安东胜换了一件颇为宽大的卫衣,他这个年龄穿上去倒是挺减龄,有点儿中年帅大叔的意思了。
喝酒的时候,他直接捋起两边袖子,然后罗南就看到他右前臂一处极其明显的伤口,内外侧都有,而且位置对应——这是一处贯穿伤,而且还有厚厚血痂垒砌在上面,绝不是陈年旧创,倒好像是前两天才受伤,而且伤口处理极其草率的样子。
罗南刚打开一瓶罐装啤酒递给他,就见到这情况,下意识把啤酒放在桌上:“你这是……”
安东胜就用受伤的右手,从桌上拿过啤酒,没有喝,而是掌心向内,将右臂贴到脸前,啤酒罐子正好贴在额头上;又伸出左手,手心按在前臂内侧的伤口处,摆了个姿势——左手手背挡住自己的左眼。
这是个防御姿势,但很不正规,倒像是仓促之下的格挡。
安东胜很快收起这架势,又向罗南展示自己的左掌掌心,这里也有一处伤口,倒不太深,只是因为持续的屈伸动作,伤口愈合状态也一般,只是没流血,边缘处则还有些许开裂。
展示完毕后,安东胜大口喝掉半罐啤酒,对罗南讲:“只差一点点,那一击就要从眼眶钻进脑壳里去了。”
罗南必须结合安东胜前面的说法,才能联想到制造伤口的家伙:
“灰旅者?这……能再看看吗?”
说得客气,罗南却直接伸手,拽过安东胜的右臂。
后者将半罐啤酒抛到左手,任罗南打量。
…。。
罗南并不是伤口鉴定专家,但在战场上折腾久了,大致也有点儿谱。第一眼看过去,前臂外侧的伤口情况像是深度烧伤,不但表皮,连肌肉也明显被严重损害,好像是激光束或光束炮之类有极强穿透力的能量武器。
可看内侧伤口,呈现在扭曲裂口处的那种爆裂感,感觉又像是实体弹药……
电磁炮?
常人碰到这个,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可安东胜是超凡种,看他现在的状态,并未受到严重损伤,这样,无论是光束炮还是电磁炮留下的伤口,在超凡种的旺盛生机面前早应该愈合了——除非是昨晚才留下来的。
可按照安东胜的说法,那是一个月前的事儿。
要阻止这种伤势的愈合,要么是非常强大的毒素,要么就是对伤者“自我逻辑”的持续破坏。
“灰旅者这么猛?”
罗南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直接打穿安东胜这位“黑桃10”的防御,造成直接的且难愈的伤口,只能是强行破开了超凡领域,势如破竹……
灰旅者这是要取波塞东,当“方片k”这级别的超级大佬吗?
安东胜摇摇头:“我以为你会第一眼认出来。看来你和他不算熟……”
“他?”
“不是灰旅者的招数,是位面弩啊!”
安东胜将那半罐啤酒饮尽,看着罗南发笑:“先击穿了灰旅者,再命中我,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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