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听着他胸膛的震音,也是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了。
他说得也不错,她也习惯了被他搂着睡。
如今,她便是满身的困意,眸子渐沉,在那人的胸膛蹭了蹭,低低地轻嗯了一声,彻底睡了下。
却是不知,抱着她的男子,却是眉眼深沉,望着她,半分未曾合眼。
……
这一日姜浓收到了一封家书。
是尚书大人亲写的。
姜浓并未看,而是叫身侧的云芝将那信读一遍。
姜浓躺在软榻上,听着云芝清亮的嗓音。
“……浓儿有孕,实乃我姜家之幸事 ,为父必上告宗亲供奉香火,以告祖宗……还望吾幼女,能感念圣恩,莫要因身怀龙孙,便使了性子不顾其他……也必然要知姜家之难,知亲人之福祸为相依,不可只顾自身……你二姐为太子妃,因惹恼了贵人,如今正处困境,若是浓儿可扶持一二,向贵人美言几句,太子妃必感念姐妹情深……”
“……莫要因小失大,姐妹之情又为一母同胞,她若富贵,你自也可享受一二……你之子,是姜家之外孙,必也是你二姐姐之子,姊妹二人,互商有量,才可厚……”
姜浓吃着口中的果子,听完了云芝所读之言。
眉眼都是未曾多动一下。
收到了这封所谓的家书,她是已然猜到结果了。
父亲能对她说些什么?
母亲又可对她说些什么?
多不过是父亲母亲以长辈之姿,行威胁她之行。
提点她要与太子妃姐妹情深。
若是不然,他们也无旁的话可说。
见云芝读完了,一副为难欲言又止的神情,姜浓也是觉得好笑。
云芝就是这般,容易替她伤感,虽不是个能想开的性子,可却向来对她忠心不二,毕竟是自小随着她一同长大的。
左右看了看,姜浓问了一句:“小团儿呢?”
云芝将那信收了起来,搁在了一旁的匣子里,似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是比着方才还要难为几分,道:“当是在书房里看书,不若奴婢叫小公子过来。”
姜浓点了点头,望着外头枝丫抽条出来的青绿叶子。
也是一番清新自然,身子上的呕吐之意也渐渐淡了些。
小团儿是跑来的,见了她,便是小腿捣腾着朝着她这里跑。
一下子就埋入了她的怀里。
一旁的云芝和七婆子见了,皆似吓了一跳,赶紧劝着道:“小公子当心些,侧妃近来身子不适,不可这般被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