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绑自己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天下人皆知,大夏的镇南将军曾一日破天齐五城,他抓她只能是报复和威胁江漓。
所以她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也极其糟糕!
可听这人刚才说的话,显然试探和诈她的成份多一些,所以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就是沈柔,那么只要自己不承认,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她笑道:“看来公子想请的人是我家小姐,可惜你们抓错人了。”
她指了指自己穿的衣服说:“你见过穿的这么寒酸的小姐么?”
沈柔出去时正在厨房做饭,所以她穿的是一身极普通的粗布衣裳,现在正好能拿着说事。
裴玄看了眼她的穿着,心中有了动摇!
这姑娘实在太好看,以至于他们当时主观上便认为她是江漓的新婚妻子,现在看来,确实疑点很多!
江漓贵为大夏镇南将军,他的夫人怎么可能穿成这种样子,而且他们抓到这姑娘时,她手中还攥着一包盐巴,显然是去买盐的,这确实都是下人该干的活。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
他又往沈柔头上瞧了瞧,见她只是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一点钗饰都没有,心就更凉了!
其实原本沈柔出门时是带着她那护身金钗的,不过被他们调虎离山的人偷了,这才什么也没有了!
沈柔看见他似乎被自己说动了,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公子抓我家小姐是为财吧,难道公子是山匪流寇?可我家姑爷是镇南将军,他虽很有银钱,可我劝公子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因为他武功真的很好,你根本就打不过!”
她故意这般说,就是在告诉对方她不知他的身份,还有就是,她直接说出江漓身份,是让对方以为她没心机,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有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说破,这样反倒会占些优势。
裴玄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看走眼了,这姑娘不是临危不惧,而是单纯到不知道自己有危险。
他突然间想起她刚刚说他的话,于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山匪流寇?”
他这芝兰玉树般的形象,哪里像山匪流寇了?
见他似被自己气着了,沈柔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几下。
“难道公子不是?是我误会了?那公子为何要绑我来?”
“我···”
裴玄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跟她自曝身份吧!
但他仍有些怀疑,这姑娘的气质实在是太好了,有些东西能伪装,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这般的谈吐真的会是一个丫鬟么?
沈柔早猜到他会这般想,于是没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便说道:“不过真是谢谢你让我脱离了那个虎口,实不相瞒,我爹曾任职刑部,后因被人排挤污蔑下了狱,我也被卖到沈家为奴,可那沈家大小姐就是个疯子,她整日情绪非常不稳定,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奴婢当人看,还总拿我们试药。”
说到这她撸起自己的袖子说:“你看,我这胳膊上的针眼都是她扎的,我早就想逃跑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