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贺庭洲松开她,把药膏扔回车里。
霜序悄悄舒了口气。
莫名地感到不自在,正想离开时,贺庭洲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又从车里拎出一个蛋糕,递给她。
霜序看看那只蛋糕,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贺庭洲勾着蛋糕盒上的白色绸带,薄唇懒散一牵:“开胃菜都吃过了,不吃点正餐?”
“……”
这人。
霜序分得清好歹,静默片刻,最终还是将蛋糕接过来。
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慢慢吃着蛋糕,贺庭洲倚在库里南的车门上。
不知从哪摘了片叶子,在手指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
狗蹲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看着霜序吃蛋糕。
这块提拉米苏意外的好吃,霜序吃着吃着,感觉到直勾勾的目光。
转头,杜宾一直酷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手里的蛋糕,舔了下自己的嘴。
霜序问贺庭洲:“它能吃吗?”
贺庭洲瞥狗一眼,简单粗暴:“下毒了。狗吃了会死。”
杜宾失落地趴到了地上。
吃完蛋糕,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脸似乎没那么痛了,心情也回归平静。
贺庭洲送她回家,到达松明路9号时,夜色已深。
霜序在门口下车,站在那静默片刻,还是对贺庭洲说:“谢谢。”
语气有些微的紧绷,一码归一码,今天的药和蛋糕并不能抵消他那天的恶劣。
贺庭洲扯唇,靠着座椅背闲闲道:“先别谢,记住我此刻在你心里的伟岸形象,下次骂我之前先翻出来想一想。”
她骂过他吗?那都不算吧。
“我没骂你。”霜序说,“每次都是你先戏弄我,我只是被压迫之后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