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烧……不至于吧……”姜听晚虽然也觉得被迟施亦握住的校服袖子看起来碍眼, 可是洗干净之后她心里也就能接受多了, 蒋鹤洲这反应, 未免太过了,“总共两身校服,烧掉一身, 你让我怎么换啊?”
蒋鹤洲将自己那身宽大的校服往姜听晚怀里一扔:“都说了,我是拿着我的校服和你换。”
姜听晚再度拎着校服衣领朝着自己的身上比量了一下, 这根本就不合身,她要是穿着他的校服去学校,不知道得惹来多少目光。
姜听晚摇了摇头:“不行, 不合身。”
“还不是你……”
矮字还没说出来,被姜听晚睁圆了眼睛怒瞪了一眼, 蒋鹤洲未说出口的话立刻哽在了喉咙里。
他为自己方才的口直心快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改口道:“都是因为我太高了,不过现在不是有种什么男友风, 叫什么oversize。你拿去我的校服穿着, 也挺好的。反正很快我就能搞出件新的来给你。”
“你去哪儿弄新校服?得花钱吧?”
蒋鹤洲的目光游移了一下, 嗓音轻弱了下去:“我哪儿来的钱?”
“那你要怎么去弄来新校服?”
“我有我的办法。”
“你还是别搞这么麻烦了,也别真把我校服烧了, 你有时间想这些, 还不如想想再过三周的月考, 这次月考过了,就是高一期末了。”
姜听晚没有继续往下说,看向蒋鹤洲的目光里却微微闪动着希冀。
按着蒋鹤洲的状态, 这次应该又要往前跳不少名次吧。
“我知道。”蒋鹤洲微微敛着眉,忽然直接伸手把他的校服罩在了姜听晚的身上,自己手里则拿着姜听晚的那身校服,“不管你怎么说,校服换就是换了,再过两天我给你找件新的,之前你要是另外一身不能穿,就先穿我的。”
校服上属于蒋鹤洲的淡淡气息瞬间盈满鼻尖,明明校服外套的布料有些凉,姜听晚竟然觉得周遭都热了起来,她扒拉开了校服拉链,露出脑袋来:“那你把你这身校服拿走,我还有一身,已经洗干净了。”
“哦。”蒋鹤洲长腿一迈,就欺近了她的身边,手指刚搭上了校服衣领,想把校服给扯下来,玄关处忽然传来了钥匙在门锁孔里转动的身影,同一时间,大门突然被打开。
蒋妈妈本来手里拿着三串棉花糖,笑吟吟地抬眼想要说话,等看到自己儿子拽着人家小姑娘校服外套的样子,魂吓掉了大半。
她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打开了儿子的手,一边抱住姜听晚,转头朝向蒋鹤洲,厉声呵斥:“你这是在做什么?”
蒋鹤洲的手背上紧接着被打出了一片红。
姜听晚快磨破了自己的嘴皮子,才让蒋妈妈相信蒋鹤洲没有做坏事的心思。
她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又一次把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堆慌,说是自己在这里给蒋鹤洲补习的时候觉得冷了,才会找他的外套穿上,后来头发又卡在拉链里了,自己挣脱不出来,才会让蒋鹤洲帮忙。
同样的话,如果是蒋鹤洲说出来,蒋妈妈一定是不会信的,但是再怪诞不经的,从姜听晚的口中说出来,就算逻辑不对,她心里也能给强行解释成对的,更别说姜听晚虽然慌乱,但是大脑的逻辑感还是在线的,编出来的慌,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而在姜听晚和蒋妈妈着急解释的时候,蒋鹤洲倚着墙站着,几乎成为了一块背景板。
等到蒋妈妈怕自己儿子做出混蛋事的紧张情绪终于被姜听晚安抚了下来,她把手里的一串棉花糖递给了姜听晚,送姜听晚出了门,回来之后就看着靠着墙站着的蒋鹤洲,一脸嫌弃。
蒋鹤洲这时也抬起眼来,问她:“航班延误了?”
“至少延误四个小时,回去也没时间待多久,我就直接回来了。”
蒋妈妈解释完,看着蒋鹤洲今天随性的打扮,吐槽道:“你怎么又找这件黑色的卫衣穿着了,黑咕隆咚的,和只乌鸦一样,你看人家隔壁家丫头,穿些什么都好看。”
蒋妈妈刚才被姜听晚哄了一番,心里头想要个闺女的渴望就更强烈了。
闺女多好,见她情绪不对还知道和她谈谈心,看这个儿子,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墙边站着,除了惹是生非,别的没点用处。
蒋鹤洲听惯了自己妈妈的唠叨,直接给自动屏蔽了,他转了身,手里头还拎着姜听晚的校服,淡声说道:“我先回屋了。”
蒋妈妈转了转手里头最后两串棉花糖,本来还是想给儿子吃的,想了想这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两串棉花糖凑在一块压扁了,一股脑儿全塞进自己嘴里去了。
下次她买十团棉花糖,五团给人家隔壁小姑娘,五团留给自己,至于儿子,在一旁眼巴巴干看着就行,反正他都没人家小姑娘懂得疼她,一口好吃的都不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