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安静听了一会,渐渐表情就怪异了起来,都促狭地看向刘黑宝。
没别的,基本都是骂刘黑宝的,还有一些对亲朋的思念比如戈尔和爷爷,但是比例不大,和骂刘黑宝的篇幅没法比。
刘黑宝沉默看着众人的目光,懂了,这这骂自己呢,他自己听不清,太过虚弱,阵阵耳鸣。
刘黑宝让二宝转过身去,把自己耳朵对着李小小的嘴,他得听明白她都骂了些什么,他得记下来。
刘黑宝咬牙切齿听了一会,突然,李小小发出一阵嘹亮地哀嚎,刘黑宝顿时感觉被震得耳聋了。
“哎呀!疼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疼啊!”
“疼死老娘了!”
听到这话,大白尴尬地扭头看天,他也整不明白,自己的治疗咋这么疼呢。
刘黑宝被人趴在耳边喊得头晕眼花,连忙拍了拍二宝想让他带自己走。
可还没等二宝动起来,刘黑宝脑袋就突然被李小小给死死咬住了,嘹亮哀嚎也被堵在了刘黑宝脑壳上,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噜”,就像小猫打架时的开场词,或者过年杀猪时猪吼出地骂娘。
“我糙!你有病啊!”
“又咬老子的头!你特么绝对属厉砚的!”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刘黑宝被咬得一阵惨叫,二宝也尴尬地站在原地,咋走?这被咬住了啊?
其实也不怪李小小,大白的治疗懂得都懂,她疼得神志不清完全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而这时,恰好有一颗熟悉的脑袋出现在眼前,她就下意识咬住了,咬住就不想撒开因为这确实能缓解痛苦。
刘黑宝逐渐放弃了挣扎,像条死狗一样趴在二宝背上,有一嘴没一嘴得时不时哀嚎两声,双目无神发散着目光,像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
李小小渐渐停止了嘟噜,她大概搞清楚了现在的局面,自己应该没死,被救了。
但是自己咋松嘴?自己不要面子的吗?李小小一时不知该怎么破局,尴尬度直接爆表,如果淮中在这里肯定会很感兴趣,他还从没引爆过尴尬。
李小小把那丢人的咕噜咽了回去,依旧僵硬地咬住刘黑宝脑袋 ,开始一点点地松嘴,她也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只不过她咬住了另外一条。
刘黑宝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头皮和牙齿仿佛建立了二人的心灵链接通道,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甚至有点像淮中的共情。
刘黑宝找准了李小小下一个僵硬松嘴的关口,猛地把脑袋抽出来,当然,他太虚弱了,效果没有他想象中的迅猛。
确实抽出来了,但后劲不足还是停在了李小小嘴边,李小小一下子急了,你抽走了我咋办?
那我不得面对现实了吗?那我不社死了吗?
李小小下意识地张嘴就咬,虽然她刚张嘴就后悔了,这不更社死了吗?
刘黑宝一看她又要咬自己,也急了,不要脸了是吗?连忙疯狂扭动身体躲避着,就像一条在二宝背上自由舞蹈的大蛆。
可能是肌肉里的战斗意识,李小小有点带入战斗了,又张嘴追着刘黑宝咬了好几下,牙齿咬空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非常刺耳。
咔!咔!咔!
刘黑宝都快爬到二宝的脑袋上了,反正是终于安全了,他深深松出口气,也不说话,就盯着李小小冷笑。
而李小小还保持着伸脖子追着刘黑宝咬的姿势,看见刘黑宝的冷笑,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眼神空洞地僵在原地,就像一尊蜡像凝固在了空中。
里面的灵魂可能已经飘远,去追逐自由和梦想了,“李小小”这个人已经不配了。
众人就这么古怪盯着冷笑的刘黑宝和继续扮演雕塑的李小小,连脚趾头都在替她尴尬。
好在霍利夫人救下了李小小,她打破了局面,只见无数荆棘开始迅速枯萎消融,融入了地面。
她开启了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