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月宁安喝的水,就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
月宁安叹息了一声:她这个侄儿,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我要见月尽绝。”月宁安放下水杯,嘶哑着嗓子开口。
她的声音又干又哑,就像喉咙含着沙子一样,粗嘎难听。
“我们主上没空见你。水放在这里,喝不喝,由月当家你自己选。”死士根本不跟月宁安废话,放下一杯加料的水就出去,招来侍女服侍月宁安梳洗、更衣。
待月宁安更衣后,又被锁回马车上,从头到尾月尽绝都不曾露面。
这一天,月宁安没有喝一滴水,整个人就像干枯的花朵,又黑又干。
次日早膳,只有一碗加了料的米粥,月宁安虚弱地靠在车壁上,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
死士也不管,丢下吃食就走。
中午,死士过来,将那碗米粥端走,又给月宁安换上一份新的。
月宁安强撑着凑过去,闻到米粥里的药味,再次靠了回去,双眸微闭,嘴唇出血。
自打落到月尽绝手里,她就没有吃饱过,长时间的饥饿让她无力,但也让她的胃,习惯了没有食物的状态。
晚上,死士多端了一杯水过来,月宁安抱着希望检查了,没有意外水和吃食都加了料。
月宁安没有动吃食,她发出一道嘶哑的笑声,而后在死士的注视下,咬破手腕的血管,大口大口地喝着自己的血
血中含有一定的水份,能暂时缓解干渴,但血液流失过多,会让她更加虚弱,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但这个时候,她没得选择。
“你”死士看到月宁安的动作,惊得忘了反应。
要把自己的手腕咬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倒不是说没那个力气,而是正常人都会怕痛,一旦感觉到了痛就会退缩。
月宁安干脆利落,咬破自己手腕的动作,让死士一度以为,他遇到同行了。
“我要吃正常的食物!”血液入喉,暂时缓解了喉咙火灼一般的疼痛,月宁安嘴角含血,抬头,艰难地对死士道:“告诉你们主上,活下来很难,但死很容易。”
“你等着!”死士扫了一眼,月宁安还在流血的手腕,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给月宁安止血。
月宁安那一口,咬的不算狠,血流的速度不算快,足够他去请示主上。
死士端着晚膳去见月尽绝:“主上,月姑娘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以死相逼,要您给她正常的食物。”
月尽绝正在用膳,头也不抬地道:“那就让她去死吧!”
真是幸福的人,还能拿自己的命做威胁。
他当年,可是连死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