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弦音公主还是姑娘家的时候,曾在春日宴上大出风头。
月宁安在信上问弦音公主,可还记得汴京的状元桥吗?还记得汴京的春日宴吗?
在信的末尾,又对弦音公主说,没有弦音公主的春日宴,失色了许多,大家都很想念弦音公主,要是弦音公主,能出席明年的春日宴,那必然是极好的事。
弦音公主给月宁安的信,更简单:“故国山河,一日不敢忘。故国百姓,时刻在我心中。”
月宁安的信,辽帝还能看得懂,毕竟写了那么多嘛。
可弦音公主的回信,辽帝就看不懂了。
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辽帝,不管是月宁安还是弦音公主,她们所想说的,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辽帝把弦音公主的信,反来覆去的看了数遍,也不懂弦音公主写这一句的深意。
没法,辽帝只能交待耶律轩逸,让耶律轩逸把月宁安的反应,如实向他禀报。
但辽帝注定要失望,月宁安看完了就看完了,除了向耶律轩逸道谢外,根本没有别的特殊反应。
耶律轩逸也没有好奇的意思,目的达成,就进宫向辽帝复命。
然,人还未靠近大殿,就听到大殿内,传来辽帝震怒的声音:“怎么可能?”
“那姓月的,不就是有点钱吗?她怎么可能做到,让所有商人,都不往北辽运盐?”
“票号?那个破票号,就这么有用?对了,北辽那个票号,是不是要也建起来,建起来了是不是,也能让那些商人,乖乖的听朕的话了?”
“月宁安!又是月宁安,怎么哪都避不开月宁安!”
辽帝的怒吼声,与一道温和的男声,交替出现。
只是那道声音比较小,耶律轩逸不敢靠近,听的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到那个声音在安抚辽帝,又寻问了辽帝什么
之后,耶律轩逸又听到,辽帝气急败坏,还有些颓废气恼的声音:“那几座盐矿倒塌了,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挖。盐井里面,被人倾倒了脏物,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遇火就着,根本没有办法采盐,就算采出来了盐,也没有办法用。”
这些信息,足够耶律轩逸明白,月宁安她不是放大话。
她真的,能让辽国买不到一粒盐。
甚至,事情远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他们不仅买不到一粒盐,还采不到一粒盐。
耶律轩逸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连脚步都不知如何迈,还是身旁的小太监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客气地请大殿外的太监,为他通报一声,他来复命。
耶律轩逸本以为,辽帝这个时候没有空见他,他都做好了被打发走的准备,却没有想到,他很快就被宣了进去,等待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短。
他父皇,不会是要拿他出气吧?
耶律轩逸心中隐有不安,强打起精神步入大殿,一进大殿就跪了下去:“儿臣”
“行了,不用跪了。”辽帝粗暴的打断耶律轩逸的话,一脸憋屈地道:“你去告诉月宁安,朕愿意许她后位,她可以愿意留在北辽,做我北辽的皇后!”
“父,父皇”耶律轩逸震惊地,都忘了在辽帝面前装怂,抬头直视辽帝,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是他父皇说错了,还是他听错了?
他父皇要娶月宁安?
他父皇没有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