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我没事。”
陆清离索性不说话,一把将她的手拽了出来,疼的忍不住咧了下嘴,她讪讪的抿住唇。
手上的伤口洗净血迹之后只留下几个大小不一的深紫色发黑的点儿,那是犬牙刺进去留下的痕迹,怪不得她疼,刺的那么深。
陆清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大意,除了外伤药之外也要吃一些,犬牙不净,万一邪气入侵便不好了。”
“嗯嗯。”
她抽出手,小声的担忧道:“听说陆夫人去了皇伯父那儿,这个不要紧吗?”
“不要紧,你不用管。”他轻描淡写一句,整个人却鲜少的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恶犬咬人一事,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你好生呆着,不要闯祸惹事,万事有我呢。”
她心头一暖,浅笑着应了一声。
思贤公主似乎并未意识到她做了什么,那只咬了人引发不满,而被被乐阳郡主捅了一刀子的狗格外的命大,竟然被她强行给吊了半条命。
当夜,陆太医乌鸦嘴发挥效果,乐阳郡主高烧不退,端王妃守在女儿的营帐里一整夜,谁劝也不听,更让人生气的还不止这一点。
人家的宝贝闺女被狗咬到高热不退,本来太医署带的药就只是临时所用,行猎途中受点小伤的护卫们也得用,被狗咬的半死不活的丁香也得用。
乐阳郡主更得用,在这种时候,思贤公主身边的宫女趾高气昂的跟几位太医吵架,竟然是为了那只叫黑子的狗需要用药。
奴随主意,狗仗人势,宫女大吵大闹一通,乐阳郡主已经烧到迷迷糊糊的了,昏暗的营帐里,她轻唤了一声娘。
“乐阳,娘在。”端王妃心疼不已,眼泪断了线似的朝下落。
她覆耳过去,只听得女儿轻轻的念叨几句,丁香,药,伤口,回府之类的字眼,鼻头猛地一酸,端王妃安慰道:“别担心,丁香没事,海棠跟娘身边的桂姑姑在照顾她呢啊。”
得了安慰的女儿昏昏沉沉的睡去,营帐帘子一掀,芍药面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屈膝道了声王妃,她手里没有药。
“药呢?”端王妃问道。
芍药低声道:“思贤公主那边的人大闹太医署营帐,煎好的药全被她带着人砸了,现在太医在重新煎。”
“什么?药砸了?”端王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芍药为难的点了点头。
一向端庄温柔的妇人,眼神渐渐暗沉锐利,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被角,实在是欺人太甚,一碗药而已,难道人还不如狗重要么!
“你守着郡主罢。”她语罢起身,急速离去。
当夜,乐阳郡主不知道,西山狩猎营地里又发生的一起事,她那个温柔的跟个没有馅儿的大白馒头似的娘,撑着一滴眼泪都没掉,直接冲到了思贤公主的营帐。
眼神一甩,身边的守卫手起刀落,已经气息平稳的恶犬在思贤公主眼皮子底下直接被割断了喉咙彻底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