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芍药应。
她犹豫了一下,迟疑的问:“郡主,西阳侯府的呢?”
乐阳郡主身子一凝,背对着芍药的双肩猛地一沉,她冷冷的回眸,周身杀气弥漫,咬牙切齿道:“闲杂人等四个字,你不懂吗!”
“是!”
芍药退下后,陆清离扶着她坐在软榻上,从袖子拿出一张残破的纸递给她:“之前我总是想不通,究竟西阳侯府为何一门心思要与端王府联姻,也许这封信,可以解释其中缘由。”
她接过并不完整的信快速的扫了几眼,眸中顿时涌满震惊:“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西阳侯府愿意奉上五百万两白银给今上,他们可真是狼子野心,无耻至极!”
砰的一声巨响,盛怒之下,手边的案几被她推倒在地,陆清离微微颔首:“只可惜除此之外,苦无其他证据。”
她冷笑道:“这些日子我仔细查探过,西阳侯府家业虽然数目庞大,但是流出的银两却去无定向,就算是与其他大臣暗中勾结谋取私利,账上的数也是不对的,他们似乎无视盈亏,也不严密核查账目。”
“原来这些所谓的家业,所谓的经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可有意思了,难怪国库空虚,难怪军饷告急,大卫这些年源源不断的赋税,都流进我沐皇兄的口袋里了啊。”
陆清离道:“沐王私兵,恐数目不小,西阳侯府与朝中不少大臣,怕是都是沐王党的人,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二卫,恐怕都有他们的人,各中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理顺的麻烦。”
“西阳侯府拼命想让吴玉与你结秦晋之好,怕是也是沐王党的精心筹谋,他们看上的,大抵不是你乐阳郡主,而是……”
“而是我舅舅,祁南三镇节度使,以及他手里的兵权,对不对?”乐阳郡主抢着说道。
陆清离点头:“这条毒蛇,想攀上端王爷这颗大树,借他尊贵的身份好在将来的那一天,能名正言顺的取代太子,而端王无子,不足为惧,不会威胁到沐王的地位。”
乐阳郡主越想越心惊,她后知后觉的问陆清离:“陆将军被从漠北召回,也是有人从中作梗?”
陆清离微微一笑:“除掉陆家,联合端王府,其他虾兵蟹将,根本不堪一击。王朝霸业,岂不是手到擒来。”
“那……三镇失守,密道泄露,也是出了内奸?”
陆清离沉默不语。
她大抵是想到如果这一切发生之后,会出现什么事了,其他的人到暂且不论,陆家,包括陆清离在内,是绝对活不了的。
满门抄斩是善终,只怕不是要落个逆臣贼子的奇耻大辱,带着滔天的冤屈被挫骨扬灰!
乐阳郡主恨极拍案:“乱臣贼子,还妄想谋朝篡位,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他轻握住她的手:“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人过留声,雁过留痕,只要抓住他们的罪证,一切便不足为惧,剩下的,我来吧。”
他陈顿了一下,蓦地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幽冷:“倒是你,打算自残到什么时候?”
“嗯?”她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只见他手底一翻,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出现在他的掌心里:“海棠无味,毒性不减,你根本不是体弱,而是生来对海棠花过敏,今日殿堂吐血,怕也是偷服此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