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沙漏,再看了一眼他并不愉快的脸色,随即锤着软榻边儿笑的眼泪横飞,陆太医这是自尊心受创了么,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她笑的前仰后合,他气的又要捏她脸,手还没伸过去,她忽然止住笑,怒气冲冲的捡起鞋来猛地砸向他。
“换什么衣服,拿水来去,本郡主要沐浴!”
陆清离:“沐浴?”
她脸色再度绯红,恨铁不成钢的捏着他胳膊狠狠的转了一圈,疼的清俊的脸上神情大变,她才恨恨的咬着唇骂了句:“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陆清离一知半解的很,还是依言将她抱上床,贴心的放下床帐遮住,才整理了整理衣服,然后鼻子一嗅,唯恐空气中暧昧的气息被人闻去。
他转手开窗,点燃一支熏香,欲盖弥彰的忙活了半天,才稳住做贼心虚的心情,施施然出门发号施令。
陆太医说了,郡主方才清醒,因受了些惊的缘故,需要静心药浴,着人将清水抬进室内,自己装模作样的调药包去了。
这里是周小姐家位于宁安城郊的一处山庄别院,暂时借由乐阳郡主调养,陆清离临时将静心苑的丁香,还有端王府的海棠芍药带过来了。
一个夏天过去,丁香脸上的疤已经浅不可见,她站在廊下徘徊了一会儿,小声问芍药:“刚才明明听着郡主醒了,还跟陆太医说话,怎么陆太医说她刚醒呢啊?”
望着芍药纯真至蠢,一层不变的脸,芍药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你听错了。”
“不可能呀,我……”
“就是听错了,好了,走了,我刚才看到别院后面山上有些野柿子熟了,一块去摘些吧。”
芍药话一落,丁香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柿子?熟了?好啊!走走走!”
俩人说说笑笑远去。
乐阳郡主沐浴完毕,用罢了午膳,养足了精神,终于想起问流云山土匪的事了,陆展云笑眯眯的告诉她:“您是问死的还是问活的?”
她冷哼一声:“那只野猪精活着呢吗?在哪里?”
野猪精???陆展云差点没憋住笑:“您是问祝勇?他目前关押在别院地牢里,郡主是要提审他?”
提审?乐阳郡主勾起一丝莫名阴森的笑容,随而怒道:“提审他干什么,恐怕他知道的还没有本郡主多,难道提审出来,陆将军还要把他送大理寺问罪么,既然这么简单,何苦还强方百计劳您出马相救?”
“哦,郡主先看这个”陆展云从袖子掏出一叠信。
本来只是有点生气,这些信,让她越看越生气,信上字字句句称野猪精为吾兄,每年送钱送物不计其数,更多的则是一些朝中悬而未决的案子。
吴文轩真是好手段,做沐王走狗做的应心得手,借用这些土匪的势力,或明或暗,暗害了多少朝中臣子,轻则缠上丑闻,重则家破人亡。
“官匪勾结,朝中从四品官都敢构陷,这群无视王法的东西!”
陆展云很诧异:“郡主认识这是谁的笔迹?”
当然认识了,她日日夜夜被他囚禁折磨十年,如何不认得,他西阳侯世子吴文轩的笔迹!
“芍药,备家伙,本郡主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个色胆包天不知死活的家伙!”
“是!”
陆展云悠哉悠哉的跟在乐阳郡主身后往地牢走去,他在军中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乐阳郡主深居后宅,想必罚人的招数也就是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