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是乐观,是经历了太多年了,早已经习惯了。”她笑“医院也给了我们很多信心,主治我孩子的大夫是心外科最好的,经验非常丰富。”
说到宋熠,元音开心。又多问了几个问题。
多数是孩子这一路走来,成长,教育,治病等。
彬彬妈妈说“走,去看看孩子吧,到吃饭时间了。”
她站起来时,元音发现她穿的是肥肥大大的裙子,掩盖着她瘦小的身体,她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下,彬彬妈妈有些尴尬的解释“又有了一个,老二。”
元音摇头,笑着“恭喜啊。”
女人莫名的叹了下气“唉。”
她们去的时候,正巧碰上大夫查房。
宋熠生后跟了一群小医生,手里拿着本儿,背在身后,规规矩矩地听着有经验的大夫讲话。最后才查到彬彬,男孩儿今早心情不太好。
宋熠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问“吃饭了吗”
男孩儿摇头,闷闷不乐的说“没有吃。”
也不太爱搭理人,埋着头跪在床上,玩自己的乐高,谁说话都不理。
宋熠笑着,轻轻地把孩子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肚皮“我摸到里面是空的。”他判断。
彬彬敛着眼皮,手放在宋医生的脖子上,小声说“我的好朋友今天去看熊出没大电影了,但是妈妈没带我去,她都答应过我了。”
小孩子还会告状,难道以为医生的权利比妈妈大吗
住院医都笑了,孩子不好意思地趴在宋医生的肩膀上。
宋熠看时间不赶,是午饭的点儿了,打发了住院医去食堂。他把孩子抱到一边去哄,让孩子坐在自己腿上,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彬彬很听话的点点头。。
彬彬的妈妈露出轻松的笑“宋医生真厉害。”
元音不由自主“是啊。”
她的男朋友,厉害又温柔。
元音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和小朋友呆在一起。
彬彬九岁了,但是看上去非常弱,瘦。其实他和元乐由没差几岁,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都挺瘦的。
但情况又不一样,元乐由是因为挑食,细胳膊细腿的,但却非常有力量,说话伶牙俐齿,碰见好吃的东西也会吃很多,跑得快,跳得高。
彬彬则是弱。他很白是因为长时间不在户外活动,看上去都不到四十斤,眼睛大大的,有些外突。说话、动作都是轻轻的,吃饭还要妈妈一口一口的喂。
彬彬妈妈告诉元音,孩子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甚至简单的跑跳都不行,他们基本上都不给他自己快步走路的机会。
妈妈去洗碗的时候,拜托元音看着下小孩子,别让他下床。
元音没什么话好说的,观察着孩子。彬彬落寞地看着妈妈的背影,忽然难过了起来,情绪一下子崩溃,接着就哭了。元音手忙脚乱的,不知道为何孩子要哭,她并没有说一句话。
忙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彬彬抽泣着说“妈妈的肚子里,有个小弟弟。”
原来他知道,元音顺着他的话说“对啊,弟弟出来可以陪你玩。”
彬彬摇头,“不是的。”小孩子的头脑十分清楚,无比认真地说“爸爸妈妈是怕我死掉了,才会多生一个小孩的。”
元音的心被狠狠的击中,难以言说的悲伤。
“怎么会要相信医生叔叔,他非常厉害的。”
彬彬摇头“如果我不会死,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要新的小孩”
这下元音也没话了,她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好的这一家非常乐观呢为什么孩子这么悲伤
元音把孩子抱进怀里,轻声哄着,他妈妈就站在门口,一时无言。
无法面对。
元音觉得不对劲,问彬彬“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彬彬说实话“是王思雨的奶奶。”
尽管不知道那是谁,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个生病的孩子面前嚼这样的舌根,肯定不是好人。
孩子睡着以后,元音打抱不平“把那个人找出来家训一顿,怎么那么坏”
女人拉住了她“没用的,管不住的。今天不是这个人说,明天又会是那个人说。”不过她承认肚子里第二个孩子,说“这孩子也确实是我和他爸爸的慰藉了。”
“守着一个生病的孩子,真的很苦。”
但第二个孩子绝不是替代,“想再要一个孩子,是给彬彬作伴。他那么弱,以后我和他爸爸走了,两个孩子在一起,才不会孤单。”
原来,坚强,乐观都是给别人看的。
元音忽然想起,曾经有天晚上,夜间闲聊,宋熠也说到自己的妹妹。
他说,妹妹是爸爸妈妈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兄弟姐妹,真的是这样的存在吗
晚上回家,宋熠躺在床上看书,元音还捧着电脑,想白天的事。
宋熠放下书摘了眼镜,过来敲敲她的手背,主动跟她说起彬彬的事儿,道“别想了。”
“唉,他好可怜。”她很主观的评价。
宋熠解释,彬彬现在主要是身体素质不好,各项指标不达,一直在养着。
做了手术之后,他应该会好。
“希望他好起来吧,小孩子这样太可怜了。”她关了电脑,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手术”
宋熠翻看了下手机才回答“下个月初吧。”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宋熠说“等我回来,就着手准备了。”
“你回来”元音不明白。
“对了。忘了跟你报备,我过两天出个差。”
外科大夫出差,去干什么
宋熠解释“也是临时指派的,最近也就我不算忙。医院跟下面的一个地方联合做义诊,我去看看。”
“是去乡下吗”元音踢掉拖鞋,宋熠把被子给她拉上去裹住,人拉到自己怀里。
“嗯。”他说“就一周时间,顺利的话,应该还不到。”
“那好辛苦哦。”元音脑子里想的,全是公益片里的赤脚医生,爬几十里的山路去给农家诊病。顿时心疼不已。
宋熠笑“你之前不也是跟过组去山上么。”
“也对。”元音想起来,“那会真是把我当个男生用啊。”
“组里没男生吗”
“有啊,男生是当做牲口用的。”她夸张的说,比划着“那么大一个磨盘,上百斤,我们组长去抬,唉,肩膀都磨出血了。但是可惜后面那个环节还是被剪掉了。”
宋熠关了灯,人覆上来亲吻她的脖子。手也没停,边亲便解她的睡衣带子。元音今天穿的是系带的睡袍,丝绸质地,非常好脱。
然后又去脱她的内裤。
元音有些羞涩的帮他解睡衣纽扣,一颗两颗,因为看不见,不得要领,宋熠嘲笑她“按照你这个速度,得到明天早上了,事儿还没办完。”
额,他说“事”的是床上的事情。
这个人,没正经一秒,怎么又这样啊。
她羞红脸。
黑暗中,他拉高她的腿,跪坐起来,从头把衣服脱掉,扔到一边。
后又忽然想到,问“那个走了吗”
元音苦笑不得“我说没走,你信吗”
宋熠不正经,道“那我得摸摸看,才能知道了。”
元音被他弄得痒,到处躲。
一个在被子里躲,一个追,不知不觉便把卧室弄得闹腾极了。
旖旎的春光。
最后,他深深地看她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摸他清瘦的脸,问“累吗”
宋熠笑而不答,把她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拢到一边束起来,抓过被子,拢在两人身上。
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