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凌越可没给她更多的时间来走神,温热的呼吸凑到了耳畔,紧贴着耳垂的低语让她的身子都酥麻了半边。
“可以吗”低哑的嗓音响起。
“都……都这时候了,还问什么……”
习若云的声音细弱游丝,不过楚凌越还是听清了,他低笑一声,拥着他娇小的新娘撂下了床帐。
习若云从来不知道原来所谓鱼水之欢竟是这般滋味,更没料到自己竟然也能发出那样的低吟,她觉着自己本来就弱的多动一动就会累的不行的身子都要被折腾散了,然而却意外的并不觉着讨厌——
排斥也没用,楚凌越哪怕看不到她的面色,也总能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让她的每一句讨饶在说出口之前,就变的支离破碎,悦耳动听。
习若云只觉着意识模模糊糊,仿若置身在灼热的海中,只记得直到沉沉睡去为止,都被楚凌越有力的臂膀搂在怀中。
第二天,习若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她心头咯噔一声,虽然平常懒散惯了,但今日本该是去给公婆敬茶的,这最基本的规矩,她总不能也赖过去。
平日里除非病着,不然也不会这般晚起,结果这成婚的第一日就闹了这样大的笑话,习若云心内暗自责怪楚凌越,一是怨他昨夜太能折腾,以至于她一觉睡到了现在,二是怪他院子里服侍的人都不知道提醒她起床。
正恼着,就见楚凌越自外头进来,眼角带着不可言说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裳。
白皙的颈项上还有欢好留下的点点红痕,恰如红梅洒落在初雪之上,他看了片刻,被习若云剜了一眼,唇角上扬,轻声道:“我来给你梳头。”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要迎上来服侍的丫鬟立刻乖觉地退了下去。
习若云面带无奈瞥了一眼杏儿,自己这一直当亲妹妹一般带大的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狗腿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照不到楚二,但仍能感到身后托着她长发的手十分温柔。象牙梳子穿过青丝一梳到底,让她突然想起了新嫁娘上轿之前,原是该有亲戚的女眷来给她梳头祝福的。只是习若云已经没什么亲眷了,这一道程序从一开始就被她省略,没想到竟是在楚凌越这儿补了回来。
只不过心头还没甜上一时片刻,习若云便反应过来,今儿本来就起的晚了,哪有时间这么磨蹭
只不过她刚一回身,就感觉到身后的楚凌越已经将梳子又递给了杏儿——梳头他会,盘发髻可就不在行了,若是自己慢条斯理地研究,估计还没摆弄出名堂来,她便要急的恼了。
见习若云望向自己,楚凌越挑眉:“怎么,还想让为夫给你画眉么”
习若云连忙推却,给公婆敬完茶之后,她还想回来用膳补眠呢,可不想一直这么磨蹭下去。
楚凌越耐心地等在一旁,直到习若云妆点完毕,便带着她一路往前院去。
正厅内。
徐氏见一对新人来得晚了,心头早就生出了怒气。奈何楚凌越早就差人来通报了一次,说早起要回衙门一趟,虽然这几日他本不用去当值的,但有些东西没有交割明白,便抽时间去了。
昌平侯不以为意,可徐氏心内却是如明镜一般。楚凌越平日里哪怕不是休沐,连着三五日都不去衙门,直接在外头鬼混都不知有多少次。哪有新婚之际又巴巴赶过去的道理况他一个无事可做的闲职,又有什么值得这么急的,分明便是在给那懒丫头遮掩!
正气着,便听有人通报,说二少爷领着新妇到了。
徐氏瞥了一眼身边的梅影,梅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该如何做了。
习若云进来的时候,正对上徐氏的视线,立刻明白,自己这位婆母,估计是要给她点下马威了。
徐氏给梅影使眼色,都被刚走进来的习若云看在了眼里。
这种事哪个高门大户里都稀松平常,不过多半是用在了正房整治新入门的妾室身上。做婆婆的非要第一日就这么给儿媳妇下面子,可还真是不多见。
习若云如今身上还是不自在,面上气色却还不错,她来到昌平侯夫妻面前的蒲团上跪下,面上笑容恬淡。
很好,跪的蒲团没什么问题,那就一定会是茶有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标黑的部分太多了,虽然尽量补了但是实在替换不了那么多,所以和下一章开头有一丢丢重复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