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若云素日里妆容偏淡雅, 如今红装艳丽, 分外明媚动人, 一双泛着盈盈秋波的眼睛于烛火映衬下,显得分外妩媚动人。
若是换了平日, 楚凌越定会坐下来,用凉薄的口吻提及方才发生之事,嘲笑一下五皇子有多自以为是。可这千金难买的良辰美景, 他可半个字都不会提起旁人。
于楚凌越来说, 他恨不得这世上的旁人都死绝了, 只剩他和习若云, 那样他也就不用担心谁会将这个他放在心尖上许多年的人被抢走。
他的心意始终遮遮掩掩, 只有面对着习若云, 才轻轻的将层层叠叠的锁打开, 拉开一个窄窄的门缝, 让她可以一窥究竟。
他有多爱着这个姑娘,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肯表现出三成来,而表现出来的这些, 又只肯叫习若云看见三成, 别别扭扭的加了许多遮掩, 连骗带威逼,才将人终于好好的娶到了身边。
“怎么了”习若云先前还略带羞涩的低着头, 只是目光上挑,偷眼看向楚凌越,见对方只是垂眸看着自己, 便忍不住开口相问。
“想好好看看你,毕竟和平日太不一样了。”
“……”是说平日我不这样盛装打扮的时候丑
她这话没说出口,可楚凌越却直接回答了,“浓妆艳抹和天然素雅都是极好的,平日里你保养身子要紧,就算你想每日早起来雕琢妆容,我也不允。”
楚凌越缓缓凑近,身上好闻的熏香味和淡淡的酒气混合成了温暖而暧昧的味道,让习若云觉着脸颊发烫。
按说之前楚凌越放荡不羁,逾矩亲近她的事可没少做,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习若云自认为这个洞房花烛夜,二人本该都不羞涩才是……
可如今,她就仿若自己真真就是个只活过十来岁,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小姑娘一般,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只能攥着衣角。
谁让你把喜婆都赶出去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你自个儿安排罢!
楚凌越平日里可不是这样态度,今儿这是灌多了黄汤还是特意要看自己窘迫,才装出这一副温柔的宛若一池春水般和煦的模样来
再说了,新郎官成婚的时候便能高头大马,拜完了堂还能出去吃酒,新娘子便只能顶着行头在屋内干等,真是不公平!
她这厢强行胡思乱想着,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楚凌越却已经将她头上精巧别致的凤冠给摘了下来,习若云感觉头上一轻,如蒙大赦。
随后她手中就被塞了一只酒杯,杯中酒水散发着蜜一般的甜香,色泽犹如琥珀。
习若云上辈子在被封了诰命时得了宫中的赏赐,也曾喝过两回,这是西域进贡来的东西,味道甘美后劲却很足,她上辈子病的重,纵然得了也不敢多饮。这辈子始终是白身,这样的东西再多银子也买不来,反倒成了个念想。
她竟没想到,楚凌越竟是选了这个来做交杯酒。
这个人啊,对她喜好的掌握程度,让她即使是知道自己不会被伤害,还是会时不时害怕的。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般了若指掌的呢
楚凌越自己手里也举着一杯,浅笑着挨了习若云坐下:“娘子,该饮一杯交杯酒了。”
他尾音轻轻上挑,说不出的妩媚撩人,扫在习若云心上,没来由的让她心尖发颤。
“你今儿怎么……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习若云犹豫再三,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你不是也说过么”楚凌越声音中带着低笑,温柔的语调下藏着按捺不住的情/欲和撩拨,“哪怕是装出来的,能让身边的人高兴便好。”
他微眯着双眼:“而我的身边可是只有你。”
习若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阵仗,手一抖差点儿摔了杯子,却被楚凌越用另一只手扶了一下。他自己的那杯已经送到了唇边,另一只手又稳稳地托着习若云手中的那一杯,送到了她的唇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将杯中酒喝尽。
随后,楚凌越将杯子接过,反手掷出,习若云只觉周遭突然暗了下来,原来是桌上的红烛已经被楚二掷出酒杯带出的劲风吹熄。
紧接着,一个略带急切的吻便袭了上来,不再是浅尝辄止蜻蜓点水,带着早就压抑不住的汹涌爱意,夹杂着残留在舌尖的甜腻酒香,长驱直入。
之前也是被亲吻过的,但所处的情景不同,心态便不一样,那时她有恃无恐,知道大约是不会再进一步的,如今可不同了……
她觉着自己仿若要犯病了,可意识却无比清醒,在黑暗中看不到东西,听觉和触觉就越发敏锐起来,然后她便听到了锦缎被撕裂的声音——是肚兜的吊带直接被楚凌越扯断了。
“……”这位爷,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一次了</p>
之前在书房能忍住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