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如胶似漆地24小时黏在一起, 在林东佑面前的荣蓝,是个乖巧听话爱撒娇的小女人, 软软地叫他“老公”,听他叫她“老婆”时欢喜地垫脚给他一个香吻,在他做午饭时她会无声无息地贴上去,在他背后抱住他, 听到他问“想我做饭还是做你”时咯咯娇笑,干脆跳到他肩头, 像个精灵咬着他的耳朵说“我都要”, 于是这顿饭又做不成了, 林东佑关了火,先去床上烙老婆饼,等饥肠辘辘的两人吃上午饭, 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当然也有纯聊天的时候。
荣蓝把那枚草戒指晒干放在了笔记本的夹层里,两个人在床上看着笔记本里干瘪的花草, 荣蓝动作小心翼翼, 语气惋惜地感叹“可惜花草有生命, 不知道这个戒指能保存多久呢”
“管他多久呢, 反正我已经用它套住你了。”林东佑闻着荣蓝发丝的馨香,“这个小妖精我已经盖章了,你要是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我会生气的。”
“你老公一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一生气就会打架吗”荣蓝好笑地瞥了他一眼,“瘦胳膊瘦腿的, 还敢跟那些牛一样壮的老外一对三,你是想我英年守寡是不是”
“瘦胳膊瘦腿”林东佑显然受了刺激,他是瘦高个他心里清楚,某些方面他跟荣蓝很像,从不甘于屈居人后,尤其他还是男人,上次在酒吧里跟白人打架他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倘若不是荣蓝去搬来她的大块头老板,最后被打趴下的绝对是他。
想到壮硕紧实的腹肌胸肌他都没有,老婆却要在到处都是肌肉男的国外生活好几年,林东佑顿时危机感丛生。
“给我一年时间,我让你摸到八块腹肌。”林东佑揽着她,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一年以后我要验货的哦。”荣蓝咯咯直笑,只当他是开玩笑。
转眼间两人蜜里调油地在一起生活了十天,这天下午,荣蓝吵着要吃一家店的披萨,这家披萨店在两条街以外,且没有外送服务,林东佑只有出门给她去给她买。
等他出门之后,荣蓝火速联系那位要租房的女生,她时间有限,请她准时上门看房。
那位波兰女孩也是个守时的人,她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她就到了,荣蓝带着她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时不时焦灼地透过窗户往外看,生怕某个人突然回来。
虽然她希望时间可以走得慢一些,可是恰恰相反,时间一天天在指缝里溜走,她后天一早就要飞去美国,舅舅在洛杉矶一家华人报社给她找了一份暑期实习的工作。
这个波兰女孩看中了房子,荣蓝心急租出去,把租金降了降,总算顺利地把让女孩点头。
大事解决,荣蓝的心情没有轻松一分,送走了那个女孩以后,她一个人躲到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水龙头,蹲在墙角大哭一场。
林东佑回来时,荣蓝正好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脸色红扑扑的,只是眼睛水润,看上去有些红肿。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眼睛红了”林东佑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放下披萨关切地走过来,“怎么好像哭过了。”
他立刻想到她那个偏心到可以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下意识问“是不是你爸电话打来过了”
荣蓝心酸地摇摇头,装作没事人似的“你知道我刚才洗澡做了什么蠢事吗不小心把洗面奶搓进眼睛里了,那个洗面奶好刺激,我眼泪都出来了。”
“眼睛让我看看。”林东佑不放心,去洗了手,翻开荣蓝的眼皮看了看,还细心地吹了吹,“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荣蓝不由分说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口,低声呢喃,“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呢”
“傻瓜。”林东佑也享受这种被她依恋的感觉,只是想到过几天自己要走,也是有些头疼,“我保证一两个月就飞过来陪你,你要是实在想我,那我就飞得勤快点,好吗”
“嗯。”荣蓝心酸难耐,胡乱把眼睛里的液体擦到他的t恤上。
“我回去看看下学期学校有没有和英国大学交换的项目。”
“不行”荣蓝脱口而出,“你疯了吗我不许你再为我做更多了,你再这样再这样我生气了。”
“好好。”林东佑虽然不明白她突然的火气,但还是温声安抚,“都听你的,我们先把剩下来的大学三年熬完,然后陪我去美国读完博士,我们再考虑回国的事。”
他都已经规划好了,荣蓝能说什么呢她默默地点头,又把脸贴到他胸口,眼中黯然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无时不刻地腻在一起,临飞之前的一晚,荣蓝格外主动,简直完美阐释什么叫“妖精”,在万里挑一的美色面前林东佑溃败得一塌糊涂,到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听着枕边人绵长均匀的呼吸,荣蓝睁开眼睛。
繁星如梦的黑夜里,她却毫无困意。
她撑着酸疼的腰坐起身,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美男子,轻悄悄地叹了口气。
此后经年,这张脸,这个人只会出现在她梦里,让她悔恨,让她一遍又一遍痛骂自己的狠心。
荣蓝啊荣蓝,这样的一腔深情,你怎么可以如此决绝地辜负下半辈子你还能找到对你这样好的男人还能有男人给你这样一段永生难忘的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