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温哥华的航班, 因为下暴雪,被取消了。
鹿鸣双手捧着书,捂住脸, 害怕自己笑出声来, 被人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
大概没有一个乘客像她这样, 航班取消,还这么开心, 比她的摄影作品第一次拿奖还要开心。
这种开心,很像她小时候, 不愿意早起上学,突然收到暴雨台风……各种黄色紧急警报, 全市学校停课时的心情。
鹿鸣拖着行李走出机场, 伸手拦的士。
一辆不是的士, 外观很熟悉的车开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落下, 驾驶座上坐着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不说话,也不下车帮她搬行李。
车顶上面积雪已经很厚,她有些疑惑,难道他没走, 一直在这里等着?
鹿鸣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到后备箱, 车盖已经打开, 她把行李箱搬进去,盖上车盖, 跑到车前面,上了副驾座。
靳枫启动车子,脑海停止去想,登机口,男人趴在女人肩膀上的情景。
他其实已经离开了机场,准备去市区办事,转了一圈,鬼使神差地给航空公司打了个电话,咨询去温哥华的航班会不会因为下雪延迟。
航空公司说不确定,让他等消息。
他就把车开回了机场,去登机口找她,便撞见了那一幕,
靳枫没去跟她打招呼就回到了车上,一直呆坐到了现在。
"前段时间,跟你一起上山拍摄雪豹的那个男人,回加拿大了没有?"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是说程子涛吗?没有,他改签国内的机票,回深圳了,我刚才还在机场碰到了他。我们……"
鹿鸣刚想说他们在机场聊的事情,感觉他语气有点酸,转头看向他。
"你去登机口找过我吗?"
"没有。"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走的?"
"现在。"
"……"鹿鸣还以为他在吃醋,原来空欢喜一场。
"去哪?"
"去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雪小一点,应该就有航班了。"
鹿鸣看着车窗外,大雪像扯棉絮一样,满天飞舞,似乎没有小下来的迹象。
"你跟他什么关系?"靳枫之前一直没去想这个问题。
现在回想一下,她拿命去保护那个男人,两个人每天上山下山,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他都舍不得碰的女人,就这么便宜一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