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人?韩仲礼,你不嫌丢人啊!”
“哼,好歹也是堂堂五尺男儿,居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这话都不用传到外面去,只是被西院的人听到,都会笑掉大牙。”
龙岁岁才不怕韩仲礼的“喊人威胁”。
她一边继续挥舞戒尺,一边进行言语攻击。
韩仲礼:……确实丢人!
而他也确实宁肯死,都不愿意被隔壁的那一家子耻笑!
用力咬住了嘴唇,韩仲礼慌乱躲避的时候,不敢再发出丁点儿的声音。
但,太疼了!
这个死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一把戒尺,舞得虎虎生威,还无比灵巧、刁钻。
不管他往哪儿躲,不管他怎么用双手遮挡,都能被她精准的抽到胳膊、背、腰、大腿等部位。
啪!
好疼!
哪怕隔着衣服,看不到挨打部位的情况。
只凭这火辣辣的痛感,韩仲礼就能猜测到“真相”:红了!一定留了红印子!
更严重些,还会淤血呢。
新房的里间,龙岁岁这个新娘,穿着宽松舒适的衣服,抡着一把戒尺,追得一身红色喜袍的韩仲礼到处跑。
丫鬟都退了出去。
婆子等,也都站在廊下听候差遣。
忽然新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们虽然惊奇、诧异,也只是瞪大眼睛,更不敢直接冲进去。
世子爷(姑娘)可都是非常重规矩的。
而按照规矩,没有主子召唤,奴婢们是不能随意进入。
哪怕奴婢们听到了乱七八糟的声音,也猜测到屋子里可能正在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能擅自行动!
她们甚至都不能开口询问。
这,就是规矩。
砰!
韩仲礼奔逃间,一不小心,撞到了鼓凳上。
连人带凳,直接翻倒在地。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韩仲礼疼得有一个瞬间,都误以为自己要死过去了。
他心慌之下,竟有些颓然——累了,毁灭吧。
我还就不信,郑伽蓝还能把我活活打死!
韩仲礼顺势躺在了地上,直接放弃了挣扎。
打吧!
随便打!
龙岁岁见韩仲礼躺平了,也故意做出被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
她手腕一转,手中的戒尺便被丢回了空间里。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圆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龙岁岁不再输出暴力,韩仲礼暗暗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挨打了。
韩仲礼紧绷的那根弦松了,浑身上下,忽然就传来密密麻麻的火辣辣的痛感。
疼啊!
真疼啊!
关键是,这一顿打,韩仲礼挨得莫名其妙——
“……郑伽蓝,你为什么打我?我、我刚才怎么‘无礼’了?”
韩仲礼的诘问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悲怆。
呜呜,他到底怎么招惹这位大小姐了?
就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抽?
戒尺啊!
他在学堂都没有挨过!
等等,不对!
戒尺?!
直到这个时候,韩仲礼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戒尺!
新婚之夜,郑伽蓝一个新嫁娘,怎么还随身带着一把戒尺?
还有,她的戒尺藏在哪儿啦?
韩仲礼满脑门都是问号。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龙岁岁冷冷的看向韩仲礼,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坨垃圾:“你说‘安寝’就‘安寝’?”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新婚之夜,你跑去喝酒,让我一个人枯坐大半天!”
“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也不问我累不累、饿不饿,是否受了委屈,就开口‘安寝’!”
“韩仲礼!你还不够无礼嘛?”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龙岁岁毫不客气的骂着。
她不只是纯粹的发疯,也是真的为原主,为这个时代无数被pua的女子鸣不平。
男人想冷暴力就冷暴力,想用闺房之事驯化女人就驯化?
凭什么?
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只?
真当自己的烂黄瓜是什么就是珍宝,稍稍用一下,就是对女人的恩赐?
对待妻子,嘴上说着“妻者、齐也”,却从未打从心底里尊敬、爱护!
哼,虚伪又双标!
龙岁岁不打他都对不住原主,都算是辜负了自己穿越一场。
龟丞相感受到龙岁岁的怒意,颤巍巍的提醒了一句:“小殿下,息怒!别、别太入戏啊!”
“你的任务,可不是弄死男主!”
人家原主都没让你报仇,你可千万别自己揽事儿。
弄死了男主,这个小世界得崩啊!
龙岁岁识海深处的小小龙魂,非常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龟丞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搞死男主了?”